允许"摆地摊"还不够 社科院副院长建议政府补贴

2020年6月1日晚，摊贩齐聚市中心“练摊”，吸引不少市民游客驻足品尝美食。图片来源：人民视觉

记者 樊旭

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昉日前指出，在“稳就业”和“保就业”的硬任务下，政府可以对地摊商贩等小微经济主体予以一定补贴，为他们进入市场提供更大的便利。

6月3日，在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举办的“朗润格致”直播活动中，蔡昉表示，要发展地摊经济和鼓励个体工商户，至少必须做到让这些小微主体零门槛进入市场，甚至通过补贴打造“负门槛”，从而确保他们成为经济纾困的主要对象。

个体经营户等形式的灵活就业对于“保”和“稳”居民就业有非常重要的意义。据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和蚂蚁金融服务集团研究院估算，2018年，中国个体经营户实有9776.5万户，涉及就业2.3亿人，占到中国全部劳动力人口的28.8%。

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，今年1-4月份，全国城镇新增就业354万人，同比少增105万人，4月份，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6.0%，同比上升1个百分点。

“过去的研究表明，5%的失业率属于摩擦性和结构性的自然失业，意味着充分就业水平下的失业率。但现在涨上来的1个百分点，显然是经济问题导致的周期性失业，所以必须去处理它。”蔡昉说。

他强调，由于这次新冠疫情非同寻常，造成供需双重冲击，所以经济市场和劳动力市场缺乏自我调节的能力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恢复就业应该动用政府的“手”，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扶持中小微经济主体。

“失业率不仅仅是个数，而是实实在在的人。最容易遭遇失业的人也是最承受不起失业的人。”蔡昉说。

除了尽力消除入市门槛，他指出，政府另一个重要任务是“为他们（小微个体）做主”。“大企业往往更受到政府关心，因为他们能贡献GDP、税收和就业，小微企业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，有的时候他们投诉无门，所以必须让他们诉求有门。”他说。

据界面新闻统计，目前至少已有15个省份的城市推出了鼓励地摊经济的相关意见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尽管眼下地摊经济概念风光无两，但社会上对这种经营模式是否可长期持续存有疑虑，不少个体户担心这可能仅仅是特殊时期政府采取的权宜之计。

对此，蔡昉认为，地摊经济有长期发展的必要性和可能性。

“不管是遭遇当前的经济挫折还是在一般的情况下，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对就业从来都是至关重要的。”蔡昉说，“在发达国家，这种灵活就业模式也发挥着吸纳就业的重要作用。不分今天和明天。”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管理部门有效对地摊商贩进行引导和服务，让城市既有活力也有秩序。

这次地方政府在重开地摊经济的同时，也对可能出现的各种隐患和问题提出配套政策，从规划特定区域，到摊区安全防护和商贩摊主清洁卫生，不一而足。

比如，最早放开“摆地摊”的成都市规定，商贩在确保不占用消防通道、盲道和不侵占他人利益前提下，允许设置临时占道摊点摊区、允许临街店铺越门经营、允许大型商场开展占道促销、允许流动商贩贩卖经营，坚持柔性执法和审慎包容监管，对轻微违法以教育劝导为主。